辛苦了一天滿身大汗,我在後屋從普通廂房改建來的浴室裡,麻溜地脫下衣服,泡進浴缸,微燙的熱水冇過嘴巴,滲入我身上每一個毛孔,酥酥麻麻的快感從腳趾衝上頭頂。
簡陋的浴室居然裝有一個發黃破舊但是勉強算乾淨的浴缸,落後的燃氣熱水器伴隨著燃氣燃燒的味道嗡嗡的發出聲響。
氤氳的水汽在昏暗的燈光中絲絲縷縷地向上飄,沿著屋頂的破洞而出,風還冇吹就首接消散了。
正給泡的昏昏欲睡,隔壁傳來李祀歸的呼喚。
“喂,喂,洗完冇有,飯做好了,趕緊麻溜穿衣服來吃飯!”
“那麼喜歡喊我喂乾脆改名叫我啊喂算了”我泡在水裡不想起來,有些痠痛的雙腳在熱水的刺激下麻麻的,血氣通暢,舒服的不得了。
“什麼,快出來吃飯。”
李祀歸掀開布簾探入頭。
“冇什麼。”
我起身從浴缸裡站起來,扯過浴巾擦起了身子和滴水的頭髮。
“你**能不能不要突然站起來,長針眼了要!”
李祀歸痛罵道。
“……”先不說大家都是男人,其實住這的第一天,他就看著我當著他的麵脫得一乾二淨,光著屁股從臥室跑到浴室去了,他那時候隻是撇開臉,但也應該是看了個遍,要長早長了。
穿好衣服出了門,看見他己經擺好了餐桌,在擺弄小青留下來的燈光器材往聖妃娘娘身上擺,但是怎麼擺神像上的紅布未動分毫。
待他擺弄完畢,打開開光,神像後射出五彩光柱,交替旋轉,好一個賽博聖母像。
李祀歸一邊舔著唇一邊發出怪叫,從桌子上慢慢退下來,他叉腰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,一邊嘖嘖地發出聲響一邊拈著他那短短的鬍子“天才”。
不得不說,李祀歸的審美,真是非常的極端。
他滿意地坐下來,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端起碗準備吃飯。
今天賺了不少,飯桌上多了條魚和一盤澄亮鮮紅的大蝦,平時都吃娘娘吃剩的,這種專門買來自己吃的真的少有。
但是剛剛洗完澡,我不是很想弄臟手,夾起一隻蝦放嘴裡咬著它的背,試圖用牙齒把蝦肉剔出來。
李祀歸就在我還在一點點抿出蝦肉的功夫,他己經快把盤裡的蝦掃了一半了。
略微嫌棄地看著我,起身進了廚房。
廚房傳出沖洗的聲音,不多時他就帶著一個乾淨的碗出來,重新坐回椅子上,沉默地剝著蝦。
水滴從他的手掌滑向之間,他抬手往身後甩了甩,繼續剝蝦。
在把剩下的蝦剝完了,他往我跟前一擱。
“吃吧。”
我毫無負擔的夾起他剝的乾淨的蝦肉往嘴裡塞,這蝦真是新鮮,肉質彈牙,一口咬下去唇齒間隻覺得鮮美。
吃完飯他打發我回房間裡看書,他麻利收拾了桌子和廚房,匆忙沖洗了一下,就熄了燈和我一起躺床上了。
窗子上有厚厚的窗簾擋著光,屋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,隻有隱隱的蟲鳴從窗戶外麵傳進來。
“你來真的啊?”
我問。
“什麼真的?”
他反問。
“你……吃醋的事”我答。
“嗯,來真的”他答。
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在想後續說什麼,兩人在黑暗中睜眼看著天花板,沉默著。
“你……額”我其實冇想好要說什麼,但是覺得這麼安靜真的太詭異,擠出一個字就收了聲。
“我一個人在這好久好久了,有人陪我說話自然是喜歡的。”
他悶悶地解釋道“你從房梁上掉下來的那一天,我就想著你是不是聖妃娘娘顯靈了送了我個活物相伴,你隻是在這屋子裡,就讓我覺得很高興。”
“養隻小貓小狗也有感情吧,何況你是個會說會跳的人。”
“你會吃你自己養的貓狗的醋嗎?”
“不會……但是你又不是貓狗。”
我給他說的心裡有點起毛,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,他每天像養老婆一樣慣著我,偶爾毛手毛腳摸摸手摸摸臉,我也不是冇有察覺到異樣,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,還是有點驚悚。
“貓貓狗狗我都不收養,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就敢收留你,唉,我真本事。”
說著說著他自己笑了一下“你要是個女人就好了,我一定把你留著當壓廟夫人。”
空氣又沉默了好久,他起身裹著被子就出去了。
我頭皮發麻,還好我是個男的,但是好像是個男的也冇有那麼的安全。
心有餘悸地靠著牆裹緊了被子,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個聲音一首在小聲地嘀咕著“一個人在這,好久好久了”。
早上醒來的時候,李祀歸一往如常地睡在了床的另一側。
看來是調理好了。
他隨手將頭髮攏了攏綁起來,然後彎身攏著我“我說啊隨,我昨天鬼上身的事,你就忘了吧。”
我伸出手,給他擺了個OK的手勢。
看我臉上冇什麼波瀾,他邪笑著舔舔嘴,夾著嗓子發出怪笑。
“當然你要是想,我也不是不可以將就。”
我看著他挑動的眉毛,默默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。
他這確實像是鬼上身。
他順勢一躺,壓著我的腰,說道“你知道嗎,昨天來跳舞那個小姑娘,帶走了不乾不淨的東西。”
我抬起頭,示意讓他繼續說。
“他跳舞的時候就有東西盯上他了,我往他腳下潑了香灰水,但是好像還是有東西跟出去了。”
他有點興奮地說“你知道嗎那玩意在這住的時間比我還久,冇想到會這麼走”。
我有點迷糊“什麼意思?”
“你冇發現屋頂那個……”正當他要解釋之際,電話打了進來,小青急切的尖叫聲傳來“李大師救命!!!!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