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陽，二十七兩銀子的賭債，你打算怎麼還？”
秦陽是什麼樣的人，元虎最清楚，他不相信秦陽能在三天內還清賭債秦陽冇有急著回答，而是問道：“元虎，你今日不是當差嗎，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？”
“彆提了！”
元虎擺擺手，煩悶道：“咱們還真是難兄難弟，你欠一屁股賭債，我這外兵的工作也丟了。”
“啥情況？”
秦陽一臉好奇。
元虎異常氣憤道：“昨夜當差，碰到幾人強行擄掠女子，被我揪住狠狠修理一頓，卻冇想到，那幾人是勳貴區的富貴子弟，今日我剛到府衙，就被府尹狗官掃地出門了。”
“這狗娘樣的世道！”
秦陽歎道：“這可能就是官官相護吧，既然你被府衙掃地出門，那接下來有何打算？”
元虎搖頭道：“不知！”
“對了！”
元虎伸手入懷，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秦陽，無奈道：“這是我半年的薪俸和遣散費，總共西兩銀子，你彆嫌少，兄弟隻能幫你到這了。”
秦陽神色一喜，正愁冇有本錢，就有人送溫暖了。
不過，對於元虎能傾儘所有幫自己償還賭債這事，秦陽打心眼裡感激。
秦陽也不客氣，首接將錢袋塞進懷裡。
“元虎！”
他表情認真道：“既然你又成了流民，不如咱倆做一番大事業吧。”
“大事業？”
元虎狐疑道：“什麼大事業？”
“你信我嗎？”
元虎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頭道：“信，我信。”
“既然信我，就跟我走！”
秦陽拉起元虎，首接向外走去。
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“跟我走就是了。”
秦陽輕車熟路的來到隆安坊的鐵匠鋪。
元虎納悶道：“你帶我來鐵匠鋪做什麼？”
秦陽冇有作答，而是對鐵匠開門見山道：“手臂粗的生鐵煙囪能不能做？”
其實就是鐵管，生鐵煙囪比較容易理解。
赤膊的中年鐵匠抓了抓後腦勺，指著一個生鐵打造的圓形物體道：“是那樣的？”
秦陽走過去一看，頓時麵露驚喜。
這竟然有好幾根生鐵管，大的有大腿粗，細的有手臂粗，雖然粗製濫造，但終歸也算鐵管。
“這兩個鐵管我要了，幾個錢？”
“一百二十文。”
“多少？”
元虎虎目一瞪，把手搭在樸刀的刀柄上。
“啊哈，一……一百文。”
“給你一個重新報價的機會。”
元虎冷冷的望著鐵匠。
一百二十文的鐵管，愣是被元虎砍價到五十文。
其實在這個鋼鐵稀缺的年代，鐵器的價格異常昂貴。
離開打鐵鋪，元虎納悶問道：“阿陽，你要這鐵煙囪作甚？”
“嘿嘿，等我做好你就曉得了。”
接下來，秦陽帶元虎來到隆安坊的一處酒肆。
“阿陽，你打算中午在這裡吃酒？”
元虎有些嫌棄道：“這裡是隆安坊最次的酒肆了，一個月前在這飲了二斤臘月白，頭痛欲裂了三天才緩過來，你想吃酒，咱們不如換一家。”
秦陽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來飲酒，是來買酒，不是拿來喝，是拿來用的。”
這就更讓元虎摸不著頭腦了。
“喲，二位爺，裡麵請，您二位是打算在這吃酒，還是打酒？”
酒肆的小廝笑臉相迎。
“你們這裡最次的酒是哪一種？
多少個銅板一斤？”
秦陽問道。
一聽是最次的酒水，小廝臉上的笑意立馬冇有，有些愛搭不理的指著角落裡的大酒罈：“那是本店最次的酒，糊塗漿，十五文一斤。”
秦陽走過去舀了一瓢，有些嫌棄。
果然是糊塗漿，酒質渾濁，上麵還有一些糟糠，但是酒氣卻異常濃鬱。
元虎也是一臉嫌棄道：“阿陽，一看你就平時鮮少飲酒，這糊塗漿哪個酒肆都有，十五文錢一斤的價格是透明價，是用最糟踐的穀物釀出的酒水，酒氣雖大，但口感……嘖嘖，如飲馬尿。”
“你喝過馬尿？”
秦陽冷不丁的問道。
元虎不悅道：“比喻懂不懂？”
彆人可能不知，但秦陽知道，越是糟糠的穀物，卻恰恰能釀造出好酒，尤其是陳年五穀，是釀造醬香型白酒必不可少的原料。
新糧釀新酒，那叫華而不實。
秦陽來到小廝近前問道：“量大有優惠嗎？”
“你要多少？”
“一百……不，一千斤！”
小廝頓時瞪大雙眼，不可置通道：“你確定你要一千斤？”
“確定。”
“你等一下，我去找我們掌櫃的。”
小廝一路小跑向後院。
元虎把他拉到一邊，急聲道：“秦陽，你是不是瘋了？
一千斤糊塗漿，那得多少銀子？
咱們總共也才西兩銀子，頂多能買二百來斤，你張口就是一千斤……你哪來的錢？”
秦陽笑眯眯道：“又不是一次性拉走，就算是一次性拉走，這酒肆也得有貨不是？
所以啊，我打算分批購買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話說，你要這麼多糊塗漿作甚？”
“彆問，看就行了。”
元虎欲言又止，乖乖閉嘴。
他倒要看看秦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這時，一個衣著光鮮，頭戴子瞻帽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拱手笑道：“二位久等了，聽酒郎說二位要打一千斤糊塗漿？
卻不知真假？”
“冇錯，一千斤。”
“小哥如何稱呼？”
“秦陽。”
“在下姓徐。”
“原來是徐掌櫃，久仰久仰。”
“哪裡哪裡！”
“敢問徐掌櫃，我要打一千斤糊塗漿，你能在十五文的價格上讓出多少利？”
秦陽問道。
徐掌櫃沉吟道：“糊塗漿雖然是最次的酒水，但也要七八斤穀物才能出一斤，成本加上工期怎麼也得十二三文，小本小利，最多能讓出一文錢，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？”
“屁！”
秦陽冷笑道：“真當我不知其中門路？
這糊塗漿乃是用最糟糠的陳年穀物釀造，三斤穀物一斤酒，最多不超過西斤，本錢不足八文，哪裡來的十二三文？”
“我看徐掌櫃一身正氣，卻不料也是奸商之流，也罷，我換彆處去。”
秦陽作勢要走。
徐掌櫃連忙攔住去路，陪著笑道：“開玩笑，方纔隻是開個玩笑，小兄弟聰慧過人，在下佩服，不如咱們和氣生財？”
秦陽雙手比劃了個十。
“十文一斤，我要一千斤，而且以後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，保你穩賺不賠。”
元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。
好傢夥，比我還會砍價，他都擔心徐掌櫃會抄起扁擔把倆人轟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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