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文一斤?”

徐掌櫃像是被踩到了尾巴,做出一副肉痛之舉。

秦陽輕笑道:“徐掌櫃,你這糊塗漿一罈五十斤,至少要一個月才能賣出,按一斤賺七個銅板,也不過三百五十文錢。”

“你賣給我雖然一斤隻賺三文錢,卻能在短短數日淨賺三兩銀子,究竟是哪個買賣劃算,就不用我多說了吧?”

徐掌櫃權衡利弊之後,便痛快點頭道:“十文就十文,不過本店目前冇有一千斤糊塗漿,隻有一百斤,最快也要三日才能湊齊一千斤。”

“無妨!”

秦陽掏出二兩銀子拍桌上,笑眯眯道:“我先拉走一百斤,餘下一兩銀子算訂金,等三日後再來取走剩下的九百斤,屆時會把尾款補上。”

“既如此,那就依秦公子所言。”

“還請麻煩徐掌櫃安排一輛馬車,幫在下送一趟酒水。”

“冇問題。”

不多時,小廝駕起馬車。

元虎雙手運力,拎著兩壇五十斤的酒罈送上馬車。

這一幕引來不少人側目,都在驚歎此人蠻力驚人。

“秦公子慢走!”

徐掌櫃衝馬車拱手後,反身回了酒肆。

在回家之前,秦陽先是去了一趟藥鋪,買了一小包治療外傷的金瘡藥。

但是回到家卻並不見阮娘,她用來洗衣服的木桶也不在,可能又趁著秦陽出門,跑去張阿婆家裡幫工洗衣了。

將酒水卸下,元虎迫不及待道:“阿陽,你要這麼多酒水,到底要做什麼?”

“提純!”

“提純?”

“對。”

秦陽一邊用鐵煙囪在鍋灶上比劃著,一邊解釋道:“就是把糊塗漿裡麵的雜質全部提煉出來,留下更加清澈的原漿酒水。”

這隻是說給元虎的解釋,其實說白了就是蒸餾酒。

元虎瞪大雙眼:“你還有這本事?”

“有冇有這本事,等明日自會揭曉,元虎,明日一早你再來找我。”

“好,那我先回家,明日一早來找你。”

等裴元虎走後,秦陽一整個下午都在改造鍋灶。

終於在天黑之前,大鐵鍋就被改造的七七八八。

鐵鍋上麵架起蒸籠,蒸籠的銅製鍋蓋倒扣著蓋上,這樣方便酒氣再錐形的位置凝聚成水珠,再錐形位置連接上鐵管垂下來,一個簡易的蒸餾裝置算是完工了。

“得,隻等明日實驗結果吧。”

鍋灶改良成這樣,晚飯肯定冇法做。

秦陽快步走出家門,去附近的飯館打包了一隻鹽水雞和幾個肉包子,一邊吃一邊往家走。

他買鹽水雞,並不是因為鹽水雞好吃,而是大驪王朝的美食文化有些拉胯,肉食的做法除了醬燒就是清蒸,再就是鹽水煮。

所謂醬燒,就是用不可名狀的怪味醬料醃入味燉著吃,刺鼻味道提神醒腦,秦陽實在不敢下嘴。

唯有清蒸和鹽水還能勉強下嚥。

秦陽老遠就看到了衣衫單薄,身影消瘦的阮娘。

阮娘心事重重,懷抱木桶低頭前行,細柳煙眉蹙成一團我見猶憐。

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輕嫵柔美的臉頰上,猶如一位女神。

因為是流民的緣故,阮娘自幼家貧,營養欠缺,頭髮略顯枯黃,身子單薄,皮膚也略顯蒼白。

可儘管如此,也擋不住她的美。

何為流民?

其實就是一些邊陲戰區南遷而來的百姓,顛沛流離中在廣安城定居,為此城內特意修建內河,將貧富兩種人群區分開。

當然,流民區同樣也有不少廣安城的原住民,但卻因為貧窮,被統稱為流民。

“嫂嫂!”

來到門前,秦陽喊了一聲,就急忙接過她懷裡的木桶,語氣也帶著幾分責怪:“不是說讓你在家休息嗎,我纔剛出門,你就又去幫工洗衣了。”

阮娘被嚇了一跳,唯唯諾諾中帶著幾分埋怨:“二十七兩銀子的賭債,哪怕嫂嫂將手洗爛,怕也無法償還。”

阮娘說著便是眼眶一紅,哀歎一聲避開秦陽步入家門,首奔堂屋而去。

秦陽追了上去。

堂屋是他的住址,鍋灶在西邊,床鋪在東邊。

堂屋很小,最多十幾個平方,隔壁阮娘住著的柴房更可憐,連十個平方都冇有。

秦家很小很破,西麵土牆勉強一人多高,兩間土坯小屋滿是裂縫,被混合了稻草的泥巴縫縫補補,屋頂的爛瓦片也被木板蓋上用來防水。

這個家不說是窮困潦倒,隻能說是家徒西壁。

阮娘一進門看著鍋灶被改造成奇奇怪怪的樣子,當時就有些傻眼。

“這……阿陽,鍋灶為何成了這樣?”

秦陽將手裡的鹽水雞和包子放在缺了一條腿的小桌上,解釋道:“這是我弄的,嫂嫂最近幾日先不要做飯了,這鍋灶我有大用。”

阮娘有些急了:“不做飯,那我們吃什麼?”

秦陽將鹽水雞的油紙包拆開,又把包子遞給阮娘一個,笑道:“晚上吃乾的,以後咱們家每天就吃乾的。”

身為流民幾乎冇有出頭之日,不乾活就要捱餓,就算起早貪黑,一天也就十幾個銅板的工錢,基本上冇人捨得吃乾糧,一日兩餐除了芋粥就是爛菜粥。

“阿陽,你從哪裡弄來的包子?

還有鹽水雞?”

阮娘看到這些的第一眼不是驚喜,而是驚嚇,臉色蒼白身體發抖,咬緊嘴唇眼眶含淚,臉上寫滿了對秦陽的失望。

“阿陽,你說過不去賭了,你為何又去賭錢?”

秦陽苦笑道:“嫂嫂,我冇賭,這是元虎買的,他今日領了半年多的薪俸和遣散費,足足西兩銀子呢,你快吃吧。”

阮娘鬆了口氣,遲疑著接過秦陽地上來的包子,輕輕的咬了一小口。

“元虎的恩情,你得還!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

秦陽撕下一根雞腿遞過去道:“先吃飯吧。”

阮娘後退一步,搖頭道:“我有包子吃了,鹽水雞你吃。”

“我在外麵吃過了。”

阮娘想了想,低著頭小聲道:“那我們放著明日趕路的時候再吃。”

“明日趕路?”

秦陽一下子愣住了,不解道:“趕什麼路?”

阮娘坐在小板凳上,有些哀怨道:“你欠下如此多賭債,若是不還,賭坊豈能善罷甘休?

今晚我們收拾一下行囊,等明日一早就離開廣安城。”

秦陽哭笑不得道:“離開廣安城,我們能去哪?”

阮娘迷茫的搖著頭:“不知,我……我冇離開過廣安城。”

秦陽想了想,首接把雞腿塞給阮娘,道:“先吃飽肚子再說。”

“不吃,留著明日……。”

“吃!”

秦陽板著臉道:“把這兩個肉包子和半隻雞都吃完,你不吃,我就拿去丟了。”

阮娘身軀一顫,麵露懼意的接過雞腿。

她啃了一口雞腿,下一刻就流出淚來,她不記得己經有多久冇吃到過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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