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亂糟糟但充滿生活氣息的城市,楊采薇揹著一個筐子走來,筐子蒙著一 塊白布。
她用鬥篷遮住了半張臉,低頭而行。
有人注意到她,紛紛捂鼻嫌棄。
女子甲:咦!
這不是義莊搬死人那個醜八怪嗎?
“大清早的,真是晦氣!”
(路人)麵對歧視,楊采薇卻習以為常,不想引發衝突,臉上擠出親切的微笑,加快 腳步離開。
突然,一筐子爛菜從天而降,楊采薇連忙閃避,頸間玉佩掉落。
幾個七八歲孩童跳了出來,扔菜葉子和臭雞蛋打她,邊打邊唱著歌謠嘲笑。
“醜八怪,八怪醜,十人見到九人愁。
豬嫲見到會咂嘴,蛤蟆見到也搖頭。”
楊采薇無語地撥出一口氣,她一拉筐子上的蒙布,露出裡麵的東西——除了 鋤頭、布條之外,赫然可見一具骷髏!
孩童們大驚後退。
“哎呀,是我不小心,嚇到你們了。
這骷髏每次埋了都會自己 爬出來,抓到人就不撒手,你們彆怕,他隻是想交朋友,哎哎,你們彆走啊。”
孩童們嚇哭了,撒腿跑開。
楊采薇嘴角微微勾起,想整她?
她早有準備。
楊采薇蒙上白布準備離開,但一摸脖子,發現玉佩掉落,隻得彎下身來,在滿地垃圾裡翻找。
一西五歲的男童走了過來,他脖子上戴著一個銀製長命鎖,楊采薇戒備,身子往後一縮。
“這個……你剛纔掉的。”
男童上前把一個東西往楊采薇手裡一塞,楊采薇一怔,玉佩上有一個“女” 字,正是她丟失之物。
楊采薇頷首微笑“謝謝你。”
男童溫暖地笑笑,轉身跑開了。
一個小小的包子鋪,攤主一家正在忙著。
楊采薇走上前來。
攤主看到楊采薇,立刻變臉,抓起掃帚就轟趕。
“這是你來的地方嗎?
快滾,彆影響我生意!
楊采薇閃躲,趕緊揚起手中的信。
“大叔,是你女兒托我來的。”
“我冇有當妓女的女兒!”
楊采薇暗歎一口氣,心想果然如此。
“你女兒己經死了,她給你留了一筆積蓄!”
聽到積蓄,攤主眼睛冒光,一把搶過信,後娶的老婆和兒子也湊了上來。
攤 主 念著-爹……這對玉鐲值不少銀兩……是我畢生積蓄,留給你……“鐲子呢?
鐲子在哪兒?”
楊采薇不屑道:“埋在亂葬崗你女兒墳前,上麵有三塊石頭做為標記。”
攤主三人爭先恐後地就往外趕,信紙己被隨手丟在了地上。
楊采薇看著他們的背影,搖了搖頭,撿起信紙。
“我讓你爹去見你了,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最後一麵是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楊采薇將信紙伸到爐火裡,灰燼飛揚。
門口掛著“義莊”的牌匾,牌匾佈滿蛛網,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。
楊采薇進來,長舒一口氣,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。
大堂雖然停滿屍體,但整潔有序,每具停放屍體的案板都插著著野花,看著竟有幾分溫馨……楊采薇把筐子放下,掏出幾個銅板,扔到一個陶罐裡,她搖了搖陶罐。
聽著裡麵銀錢碰撞的聲音,她一臉滿足。
楊采薇:“這聲音,舒坦。”
(對後院)“師父,我回來了!”
楊采薇穿過大堂,後院有兩間小破屋。
後院正中是一破舊長案,一個滿頭亂 發的老人正在忙活著,他麵前放著一排仵作工具,小刀、鉤子、小錘、錐子…… 他手法熟練,臉上的表情興奮又詭異。
(老薑頭)“找到死因了!
我找到死因了!”
“師父?”
“丫頭你過來看,看手型,死者死於寅申巳亥西個時辰。”
(拿出一根小手指般大 小的薄 銀牌,銀牌發黑)“銀牌發黑,說明他口中有毒”(又拿出一個通亮的銀牌)“但胃部卻冇發現中 毒痕跡,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
楊采薇:(故作好奇地)為什麼?
老薑頭:(篤定)因為口中之毒是掩蓋真正死因的障眼法。
你看死者的西肢,屍斑分佈於上下肢遠端,死者根本不是死於中毒,而是被凶手吊死。
△老薑頭熟練地操控著仵作工具,可是,接受屍檢的卻不是人,而是一隻青 蛙——原來,老薑頭瘋了。
老薑頭亢奮地說“任何殺人案都有凶手,我找到了真正的死因,凶手很快就會落網。”
老薑頭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刀,看著非常危險。
楊采薇隻好連哄帶騙道:“師父,凶手很可能還在義莊,咱們分頭行動,您去追凶手,我來處理屍體。”
老薑頭:“好!
好!”
楊采薇順勢拿過老薑頭手裡的刀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老薑頭在屋子裡西處尋找,楊采薇拎起那隻青蛙。
“怎麼處理你好呢,清蒸還是紅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