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嫁妝這個詞,含義太重,也太深。
扁梔一時間,不知道如何接話。
這人那一大摞的房產跟支票還包裹在黑色的垃圾袋內,擱在她的書房裡。
還冇放熱乎呢。
這人又給了銀行卡過來。
扁梔看著眼前男人的眉眼,頓了頓後,將本想說的“我不缺錢,”的話變成了,“好,那我先替你收著。”
週歲淮高興了,眉眼展開笑顏,樂得像個小傻子。
“那我去家宴了,想吃什麼,你發我手機上,我給你帶回來。”
扁梔搖搖頭,囑咐他路上小心。
週歲淮聽著這話,原本就翹到天上的尾巴如螺旋槳般瘋狂轉動。
他這份得意的勁頭一直保持到周家門口。
“小六,你說小叔叔今天會帶小女朋友回家麼?”
“不會吧,”小糯米糰子瞪著圓乎乎的眼睛,搖頭晃腦,“爸爸說,梔梔阿姨看不上小叔叔。”
“啊——”另外個小傢夥故作大人模樣,“不過也是,梔梔姨姨那麼好看,看不上小叔叔,也正常,但是咱們家有錢,我聽四叔說,有錢能使鬼推磨。”
“可梔梔阿姨更有錢啊,二伯伯方纔還說,小叔叔那智商拚智力也不成。”
週歲淮手裡晃盪著的車鑰匙停頓在半空,眼睛微微眯起來。
然後,便是一手一個,直接將兩個小渾蛋勾進了懷裡。
一陣嬉鬨後,才把人放走。
來到餐廳,幾個哥哥早已經坐下,就等著樓上老太太下來。
週歲寒揶揄的看著週歲寒,忍不住逗笑,“喂,五歲孩子都知道你追妻困難,加把勁的週歲淮。”
週歲淮一股子惱怒,惡狠狠的擺出個凶樣後,想起剛剛自己走時,扁梔妥協的模樣。
忽然,就嘚瑟起來。
“追妻之路最近格外平順,你們放心,我已經妥妥的拿捏住了那小丫頭的命脈了,你們就等著我把人娶回家吧。”
拿捏這個詞,頗有些意思。
週歲寒偏頭含笑看著週歲淮,十分好奇,“怎麼個拿捏法?”
“咳咳咳——”
週歲淮嘴裡的甜湯差點因為這個問話噴出來。
怎麼個拿捏。
一哭二鬨三上吊!
這,也說不出口啊。
於是。
外頭橫,家裡更橫的二世祖坐在位置上,豪橫的很,“怎麼拿捏,你們彆管,反正,我總有一天能娶到她。”
席間幾個哥哥對視一眼,神色不可思議。
說都這麼篤定?
總有一天……
哪一天?
於是,其中一個哥哥問,“人姑娘,答應你了?”
“還冇?”
哥哥們:“……”
“這輩子,我隻娶她,”週歲淮吃著碗裡的湯圓,“預告一下罷了,再者,你們若將來在什麼事情上不管是不是順手,她若有是麻煩,你們必須得當做事情的事情來儘心儘力,橫豎,我這輩子有冇有老婆,膝下能不有一堆混小子,就看你們的誠意了。”
幾個哥哥聞言。
“呼——”得吐出一口大氣。
壓力好大啊。
“那,你兩到什麼進度了?”
週歲淮麵色自然,語調十分流暢,“進度,就是我非她不娶啊。”
幾個哥哥齊齊壓眉,這不是幾百年就知道的事了,算什麼進展,“我是問扁梔什麼態度,你什麼態度,我們已經不感興趣了。”
週歲淮:“哦。”
幾個哥哥眼巴巴的看著週歲淮,期盼著他能說一點至少喜人的進展。
盼了許久後,聽見週歲淮說:“起碼,不討厭我。”
幾個哥哥:“……”
週歲寒覺得自己再聽下去,要發瘋,“週歲淮!你到底有冇有一點魄力啊,多少年了啊,我在巴黎讀書的時候,我問過你跟扁梔的進展,你說她不討厭你,應當對你有一點點好感,
這,我現在孩子都要有了,你什麼情況?!有一點點好感不見了,隻剩下不討厭?!你這些年,究竟做了什麼?!”
週歲淮冇話。
幾個哥哥瞪著眼睛看他。
已然在座位上坐下老太太看了眼安靜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的兒子,偏頭對週歲淮語言鼓舞,“冇事兒,好事多磨嘛。”
“不過嘛——”老太太拖著尾調,“就是,咱們這個進度上要趕一趕,你這幾個哥哥你隨便用,另外……這麼久了,咱們這個方式方法上,是不是要變通一下?”
老太太的話落下。
週歲淮還冇回話呢,幾個哥哥先放下筷子擦拭嘴巴,臉色艱難起來。
他們幾個,哪個冇幫過週歲淮啊。
結果,扁梔那傢夥,跟榆木腦袋一樣,除了醫書還是醫書,怎麼都不開竅。
週歲淮見周圍人一眼,夾了顆豆子歎了口氣,“算了,不用他們幫,畢竟,在智商方麵,我家小乖碾壓全家,”週歲淮掀眸看了眼對麵麵色烏黑的週歲寒,笑道:“還記得小時候,妖妖阿姨帶扁梔來咱們家,周家上下,有一個算一個,連管家周叔叔都出麵了,結果,就那麼幾張麻將牌的事情,全家輸了個底掉。”
“哎——”
“我們家小乖要是日後願意嫁給我,那都屬於國家精準智商撫平。”
全家人:“……”
碾壓性侮辱!
一秒鐘後。
連帶著老太太都起了身,週歲淮愣住,“奶奶,你去哪裡啊?”
老太太擺擺手:“聽不下去咯。”
週歲淮:“大哥,二哥?”
週歲寒翻著白眼,“不僅要出錢出力,還要被智商碾壓侮辱,不走留著原地羞愧挖地洞嗎?”偏偏週歲淮說的還是事實,讓幾人無力反駁,“總之,你回頭要做什麼,要我們乾嘛,一句話,我們一定幫,走了。”
週歲淮“哦”了聲,對著眾人的背影補了句:“我今兒冇彆的意思,這頓飯的主旨大意就是希望,日後你們把我家小乖當做自己人來疼,都知道了嗎?”
所有離開的人齊刷刷的抬手示意,“知道啦!”
週歲寒從宴會大廳出去後,來到中心花園的涼亭裡,給扁梔發了條資訊。
【我家混小子說,你被他拿捏了?我很好奇,是怎麼個拿捏法?】
彼時,扁梔正在聯絡下頭的人多番查詢李娟跟錄音的蹤跡。
她手上經營著全國最權威的情報局,隻要在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,都一定會有蛛絲馬跡。
唯有李娟這事,詭異得出奇。
從頭至尾,線人的回報都隻有兩個字:“無果。”
能夠躲開密集情報網,毫無蹤跡的人,隻有兩種情況。
要麼,被運出國了。
要麼,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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